未璃。

灣家人,寫手兼繪手。
主FGO/原創坑。

【小恩Only】■■■■■’s Dream/I.

短篇,前世恩布拉的生活片段。

隨便寫,寫到前世恩布拉死亡為止。

以及文章敘述有誤還有文筆不好這些都我的鍋。

※二十四歲恩布拉(前世)






我的夢是漆黑的,伸手不見五指。

如同那無法洗淨的罪孽一般。









  火舌肆意舔舐屋舍,洶洶燃燒,像是一團巨大的火球,散發的刺眼醒目的光渲染夜空,成了一種不詳的顏色。


  周遭盡是吵雜。圍觀的群眾、設法挽救大火的警消人員,一發不可收拾的火勢間接讓流言蜚語跟著炸開四散。


  我面無表情——但剎那間臉龐的確閃過一絲驚訝——盯著亂竄的火焰,餘光瞥見被抬上救護車的傷患,裸露在外的手腕上,被火侵蝕的白色衣料飄蕩。


  等一下也許會被叫去吧。


  暗自伸手,仿佛緊抓最後一絲希望的握住弟弟的手,卻被毫不留情地拍開。我低著頭,在他眼裡看見暗潮洶湧的怨恨。


  啊啊。我瞇起眼。


  ——此生第一次,如此深入的恨著她。


  我轉身跑開,往著救護車的方向。醫護正將另一位傷患抬上擔架,其中一人看見了我。


  「小姐,這裡很危險。請趕快離開。」
  我指著傷患。「我住在這裡,她是我的家人。」那些醫護人員稍稍交頭接耳,然後對我說:「還有其他人在嗎?」


  「沒有。只有我跟弟弟。」他站到我身旁。


  「那麼,請兩位家屬跟我來。」
  我們上了救護車,一路哼唱死亡的旋律。











  還沒有,報答你們啊。

  我親愛的父母。












  母親,死了。


  因為父親住院,從隔壁城市趕來的親戚幫忙舉辦葬禮。




  就是今天。


  靜謐得仿佛時間靜止。


  我將一束花置於母親再也不會起伏的胸口,依稀可瞄見那一叢純白中點綴著亮色,也許是在花店隨意挑選的幾支花——六月菊麥杆菊鱗托菊——那些只有我知曉的摩斯密碼*1。


  棺蓋合上時連同那安詳的睡容也一併遮去。


  前來參加的人意外的很少。只有母親寥寥可數的好友,滿臉淚痕的擁抱我們。




  在親戚前去移車的空檔,空曠的墓園只剩我與弟弟,茫然望著嶄新的墓碑。


  「沒有下雨。」


  「什麼?」


  我望著灰暗的天空。「以前在小說上看過的。這種時候下雨是慣例什麼的。」


  弟弟嘖了一聲。


  我轉頭看著弟弟,敏銳的捕捉到弟弟稚嫩的臉上閃過不耐煩的神情。認為是待在這裡無聊了,我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撫。


  他一如往常的拍開我的手,兇狠的瞪著我。「別碰我。」


  我無奈的笑了,舉起手表示無辜。豈料他猛地伸手攥緊我的衣領,剎那間天旋地轉,我被壓制在地,柔軟的草蹭得我臉頰微微發癢。


  「以後沒事別跟我說話。」

  他說。



  「看到妳的笑臉我就覺得噁心。」



  我帶著微笑,冷漠望著他憤怒的臉。沒有任何情緒化的字眼自口中傳出,這十幾年的相處下,僅有血脈相連的我們之間,無需任何語言。

  ——那不是心靈相通。

  他是在斯巴達式教育下被感化的,若跟他相處於同個空間下,對這個怪物來說,語言不是溝通用的渠道。


  愛才是。

  如同野獸一般殘暴卻渴望家族愛。那種遙不可及的無形之物——



  弟弟鬆開衣領,拋下我逕自離開。

  用手撐起身體,我意識到我的嘴微微開合著。也許是曾下意識想說點什麼,卻因為某些原因,到唇邊只化成了一口聲聲的嘆息,隨即消散在空氣中。



  我盯著他嬴弱的背影。


  ——就由我來,與你溝通吧。我親愛的怪物。

  








(TBC.)

*1 這邊的摩斯密碼可與前面特地列述出的花做聯想。

六月菊:別離。

麥杆菊:永恆的記憶、刻畫在心。

鱗托菊:永遠的愛。


*2 恩布拉認為自己的弟弟是「怪物」,除了字面上的意思,還有「被世人害怕唾棄,渴望被愛」的理解也是我自己的理解


就這樣。





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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